彭凌,是上世纪80年代南京日报社工会“默认”的“记者俱乐部”“1号首长”,她主持的专栏《半边天》和后来的《家庭》是南京日报名牌副刊之一,粉丝甚众。
1985年谷雨后,报社乔迁新街口中山路2号新大楼,彭凌随即挑头操办“皮离杯”大赛,即对员工们桌上玻璃台板的布置进行评比。
“皮离”者,取“玻璃”两字之偏旁也。所谓“皮离杯”奖品:一二三等奖品为大、中、小普通玻璃杯,另加奖金分60元、40元、20元三档。
进行办公桌玻璃台板布置大赛,既有搬新楼见新气象的意味,又有改变过去编辑部办公桌面杂乱无章的“不拘小节”,促进报社企业文化的提档升级。
比赛告示贴出后,得到了众记者的积极响应,先将原来随意摆放在桌面杂物“坚壁清野”、“东躲西藏”,然后再精心在桌子台板下摆放诸如个人美照、日历单页、贺年片卡之类,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总之要展示出自已的审美情趣和设计创意。
我所在的工交部名记阿瑞(程端生)夺得二等奖,而我则获得了特别奖。还未来得及“得意洋洋”,特别奖就遭到诟病,众说纷纭曰:彭凌“吹黑哨”!
的确,那次我拿到的钱够“黑”,特别奖的确很特别。“皮离杯”赛评委会给我“颁奖辞”是“为了更好工作”——因我的玻璃台板下的照片旁有一纸条,上书“等待结婚”!
别误会,不是我等结婚,而是我在等着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喜结良缘。
这怎么又和“为了更好工作”联系在一起了呢?
原来,照片的男女主角一位是坐轮椅的小伙,一位是女护士——护理员是上海姑娘,而轮椅上的是伤残军人版的“张海迪”,家在南京市雨花台区。
之前,我曾采访过他们爱情故事。彭凌在大赛中闻之大喜,立即“搂草打兔子”逮到了《半边天》,准备作特稿用,遂从奖池中拨50元发了奖外奖。
这个特别奖相当于我当时的月薪。所以,有记者就“嚷嚷”,说彭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评奖约稿两不误。
不久,这位上海姑娘与那南京伤残小伙领了结婚证。此新闻见诸于《半边天》之前,还慎重地经过男方原所在部队、疗养院和雨花台区人武部确认并加盖了公章。
可谁也没长前后眼,他们的爱情故事见报后,竟然出现了反转,新闻中的女主角后来向男主角提出离婚请求……
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中多元文化并存,在英雄崇拜与现实矛盾面前,男女主人公情感出现变化一点也不奇怪。
对此,彭凌说她早已预料——该新闻报道在编稿上版时就作了低调处理。老大姐是老报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为此,我请彭凌在位于淮海路的枫岚西餐馆嗨了一顿——当然,这与那回特别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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