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人与树木比较,岁月短暂。古树越千年,尽览人间兴衰。3月12日是植树节,集纳一部分照片,与大家分享。有少数几张是从网络上下载,谨对原创表示诚挚感谢。

  古树品格,以松柏为最,松为岁寒三友之首。


  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

  毛泽东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

  无限风光在险峰。


  陶铸曾于1959年1月写下《松树的风格》,脍炙人口,广为流传。我读小学时全文背诵,至今朗朗上口。遗憾的是,学习这种风格和具备这种风格的人太少了。


松树的风格

  去年冬天,我从英德到连县去,沿途看到松树郁郁苍苍,生气勃勃,傲然屹立。虽是坐在车子上,一棵棵松树一晃而过,但它们那种不畏风霜的姿态,却使人油然而生敬意,久久不忘。当时很想把这种感觉写下来,但又不能写成。前两天在虎门和中山大学中文系的师生们座谈时,又谈到这一点,希望青年同志们能和松树一样,成长为具有松树的风格,也就是具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现在把当时的感觉写出来,与大家共勉。

  我对松树怀有敬佩之心不自今日始。自古以来,多少人就歌颂过它,赞美过它,把它作为崇高的品质的象征。

  你看它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也好,不管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也好,只要有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也不管是你有意种植的,还是随意丢落的,也不管是风吹来的,还是从飞鸟的嘴里跌落的,总之,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地生长起来了。它既不需要谁来施肥,也不需要谁来灌溉。狂风吹不倒它,洪水淹不没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旱不坏它。它只是一味地无忧无虑地生长。松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松树要求于人的可谓少矣!这是我每看到松树油然而生敬意的原因之一。

  我对松树怀有敬意的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它那种自我牺牲的精神。你看,松树是用途极广的木材,并且是很好的造纸原料:松树的叶子可以提制挥发油;松树的脂液可制松香、松节油,是很重要的工业原料;松树的根和枝又是很好的燃料。更不用说在夏天,它用自己的枝叶挡住炎炎烈日,叫人们在如盖的绿荫下休憩;在黑夜,它可以劈成碎片做成火把,照亮人们前进的路。总之一句话,为了人类,它的确是做到了“粉身碎骨”的地步了。

  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这就是松树的风格。

  鲁迅先生说的“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血”,也正是松树风格的写照。

  自然,松树的风格中还包含着乐观主义的精神。你看它无论在严寒霜雪中和盛夏烈日中,总是精神奕奕,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忧郁和畏惧。

  我常想:杨柳婀娜多姿,可谓妩媚极了,桃李绚烂多彩,可谓鲜艳极了,但它们只是给人一种外表好看的印象,不能给人以力量。松树却不同,它可能不如杨柳与桃李那么好看,但它却给人以启发,以深思和勇气,尤其是想到它那种崇高的风格的时候,不由人不油然而生敬意。

  我每次看到松树,想到它那种崇高的风格的时候,就联想到共产主义风格。

  我想:所谓共产主义风格,应该就是要求人的甚少,而给予人的却甚多的风格;所谓共产主义风格,应该就是为了人民的利益和事业不畏任何牺牲的风格。

  每一个具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都应该像松树一样,不管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都能茁壮地生长,顽强地工作,永不被困难吓倒,永不屈服于恶劣环境。每一个具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都应该具有松树那样的崇高品质,人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只要是为了人民的利益,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而且毫无怨言,永远浑身洋溢着革命的乐观主义的精神。

  具有这种共产主义风格的人是很多的。在革命艰苦的年代里,在白色恐怖的日子里,多少人不管环境的恶劣和情况的险恶,为了人民的幸福,他们忍受了多少的艰难困苦,做了多少有意义的工作啊!他们贡献出所有的精力,甚至最宝贵的生命。就是在他们临牺牲的一刹那间,他们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人民和祖国甚至全世界的将来。然而,他们要求于人的是什么呢?什么也没有。这不由得使我们想起松树的崇高的风格!

  目前,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日子里,多少人不顾个人的得失,不顾个人的辛劳,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为加速我们的革命和建设而不知疲倦地苦干着。在他们的意念中,一切都是为了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为了迅速改变我国“一穷二白”的面貌,为了使人民的生活过得更好。这又不由得使我们想起松树的崇高的风格!

  具有这种风格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样的人越多,我们的革命和建设也就会越快。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像松树一样具有坚强的意志和崇高的品质;我希望每个人都成为具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


  2003年4月3号留影林芝柏树王。

  我见到最古的树,是2003年四月初,去西藏林芝八一农场,调研西藏大学农牧学院路上,遇见一棵3200多年的柏树王。高约50米,胸径14·8米,要12个成年人合围才能抱住它,被誉为“活的文物”、“世界柏树之王”。这棵树王被当地人称为“拉辛秀巴”(神树)。


  泰安岱庙的汉栢院,因院内有汉柏而得名,现存五株,相传为汉武帝封泰山时所植,距今已二千余年。其中尤以“汉柏连理”、“赤眉斧痕”两柏最著名。让人流连忘返。乾隆曾有一首《望岱庙寄题》,把泉林和岱庙有机联系在一起:

  泉林取路向西移,

  敬仰崇祠一念驰。

  作镇配天首五岳,

  居方出震佑嘉师。

  唐槐汉柏应依旧,

  秋月春风又几时。

  香帛太常依例遣,

  祈年惟是祷无私。


  乾隆会玩,游了曲阜尼山再游泗水泉林,泉林游了再到泰安游岱庙。这是他在泉林题写的碑文和诗。


  1762年,乾隆皇帝第四次来泰山祭祀。在岱庙祭拜泰山神后,畅游至汉柏院,被眼前苍老虬劲的六株柏树吸引。当乾隆走到双干连理的汉柏前时,被其巧妙的树形吸引,也为此行能看到这种吉祥之树无比振奋。他望着连理汉柏,既像结发白头的夫妻,又像血脉相连的兄弟,于是将树形默记于心中,逐成腹稿,回到毡帐中迫不及待地绘得汉柏图一幅。只见连理柏居于画中心,双干挺拔高耸,枝干交错辉映,枝叶疏密相间,没有任何背景映衬,只在根部晕染土地,用写实的手法突出柏树同根所生连理而长的形态。画完画,跋曰:“岱庙东院汉柏六株,森郁庭宇,信数千年神物。其西北隅一株,尤为轮困奇古,壬午初夏,南巡回跸经此,默识其状,以归毡庐,清暇点笔成图,并系短句:

  遥望嵩山结昆仲,

  近临西院是云仍。

  大椿岁月犹虚拟,

  万古埢桓永瑞凝。

  1776年三月,乾隆第七次来泰山祭祀。五年未见连理柏,记挂它是否还能生命如常,随即来到岱庙汉柏院中,六株汉柏苍翠依然,与殿、亭掩映互衬,特别是连理柏,与画中柏树并无两样。乾隆感其生命的顽强,随赋诗一首,刻于碑北侧。

  汉柏曾经手自图,

  郁葱映照翠阴扶。

  殿旁亭里相望近,

  名实主宾谁是乎?

  辛卯仲春 御笔

  十九年后,乾隆皇帝最后一次来到泰山,在汉柏下沉思了很久,然后写下:

  既成图画复吟诗,

  汉柏精神那尽之?

  碑堵且空留一面,

  待兹来补岂非奇。

  今天,距乾隆题诗又经过了300年,几棵汉柏依然活着,仍似当年。


  乾隆汉栢图的模特。


  鞠躬尽瘁柏。

  明代泰安人萧协中,曾官上林苑监丞,有《 汉柏唐槐》诗,汉唐英主:指汉武帝和唐玄宗:

  汉唐英主侈东封,并植灵柯古色浓。

  柏叶傲霜迎翠葆,槐枝结夏荫苍龙。

  虚疑神物同千载,自是仙根托九重。

  安得虎头携绢素,纵横仿佛写奇踪。


  冷眼看世界。

  这是岱庙天贶殿前面,迷糊石对面的那棵树。几乎所有到岱庙的人,都要亲手摸一下,沾沾福气,被人摸得滑滑溜溜。


  大耳朵狗一只。


  飞流直下三千尺。


  小雏探头觅食。


       盘根错节。


  岱庙八景之一,凤凰松。


  岱庙的唐槐院位于岱庙西,与东侧的汉柏院相对,因院内有唐槐而名唐槐院。原树高大茂盛,蔽荫亩许,民国年间枯死。1952年在枯槐内植新槐,今已扶疏郁茂,俗称唐槐抱子。树下有明万历年间甘一骥书唐槐大字碑,又有清康熙年间张鹏翮题唐槐诗碑。西树立有清乾隆帝亲笔题刻:

  兔目当年李氏槐,

  枒槎老干倚春阶。

  何当绿叶生齐日,

  高枕羲皇梦亦佳。

  院内遍植槐树,春夏之际,满院飘香。百碑墙、古槐荫山、槐香池,再加上点缀其间的盆景,别有一番情境。


  灵岩寺的古柏。


  岱庙厚厚的围墙边上,居然长出松柏,顽强地活着。


  枯木逢春。紫藤攀援在一棵古柏上,既绚丽又厚重。


  灵岩寺的青檀,这需要多大的定力和岁月忍耐啊,令人羡慕。


  曲阜孔庙的孔子手植桧。


  孔府的唐槐。


  2009年,黄山迎客松留影。


  1986年在庐山仙人洞松树旁留影。


  泰山迎客松,下面是五大夫松的五松亭。


  东南大学校园僻静的西北角有一株桧柏,相传是1500多年前梁武帝亲手所植的六朝遗物,故名“六朝松”。明朝国子监,曾建在“六朝松”所在的南朝宫苑旧址上。民国初年,老树旁又建起两江师范学堂,这是南京大学等学校的最早源流所在。


  杰出校友吴健雄和丈夫袁家骝,在六朝松前留影。


  水杉被认为是活化石,2019年7月,在湖北恩施,留影天下第一杉。


  古树古韵,必须有胡杨的。据说,胡杨是1000年不死,1000年不倒,1000年不烂,记忆数千年,阅尽沧桑人间。

  到新疆数次,一直想拍一点秋天的胡杨林,机会都不凑巧。去年到库尔勒,朋友送给我一个胡杨笔筒,爱不释手。


  今年六月,库尔勒的朋友又给我寄一个胡杨木的笔筒,小巧玲珑,可以把玩,爱不释手。


  活像二师兄。


  长发披肩的少数民族妇女。


  古核桃树王在新疆和田,植于公元7世纪距今已有1300余年历史,堪称果树中的老寿星。该树占地一亩多,树高16.7米,树冠直径20.6米,主干周长6.6米,冠幅东西长21.5米,南北宽10.7米,树型大致呈"Y"字型,整个大树主干五人合抱围而有余。由于年代久远,主树干中间已空,形成一个上下连通的"仙人洞",洞底可容四人站立。入口直径0.74米,出口直径0.55米,可容游人从洞口进入,顺着主干从树丫上端出口处爬出。千年沧桑,核桃树王仍以其高大伟岸。古核桃树王年产核桃6000余个。核桃王是历史辉煌的佛教古国首都约特干唯一生存下来的见证。


  天山神木园位于新疆天山托木尔峰南侧前山区,是历史上伊斯兰教集会和朝拜的圣地。

  天山神木园有鸳鸯古树、圣水流芳、千年圣泉、卧龙柳、马头树、通天门、寻根问祖、还魂柳、鹿角怪树、无根树、旋风柳、千年神木、九龙搅海、蛙鳄回首、巨象啸天。鸳鸯古树:由两株树龄约1100余年的新疆杨和杏树的合并生长而成,古杏树环抱新疆杨树干中部,形似永不分离的千古恋人。千年圣泉:位于景区北部高处,被古树和灌木杂草包围,是园内流量最大的一处泉水,流量稳定,水质甘甜。千年神木:位于景区中部坡地,5株巨大的新疆杨古树倒伏多年后露出纯木质光滑枝干,主干中部分布着奇特的5处交错粘连的枝干,为新疆杨生长过程中极为罕见的特殊现象。


  以杨家将命名的霞浦杨家溪,十来棵800多年的大榕树,遮天蔽日,气概非凡。其中一棵榕树王可以遮盖3亩多地。


  霞浦的古榕树,甚是可爱。

  谁言独木不成林,

  一望巨冠天半阴。

  云气翻腾新雨秀,

  龙根密绕故缘深。

  枝间布阵诸葛迹,

  翠里涵情梅姐心。

  千载嚣尘多少事,

  皆听风满叶端吟。


  热带棕榈树,伟岸挺拔,直破青天,气宇不凡。

  2018年在三沙永兴岛。


  南京惠济寺,有三棵1500年前的银杏王,据说王安石和苏东坡曾在树下对弈,朱元璋和李秀成也曾在此小憩。


  母校南京大学的银杏树也特别漂亮。


  诗意远方,随心情徜徉……


 【作者简介】


  方延明,笔名鲁人,1977年1月毕业于南京大学数学系,留校任教。长期从事新闻宣传工作,担任《南京大学报》主编。2003年,任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首任院长。曾任中国新闻奖、长江奖、韬奋奖评委,2001年获江苏新闻最高奖---戈公振新闻奖。

  方延明专长于新闻理论和新闻实务,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中国教育报》等国内重要报刊发表54个一版头条重要稿件,先后出版三版《新闻文化》,被誉为我国新闻文化研究领域两个开拓者之一。他发表的《今天,我们应该培养造就什么样的新闻人才》《理论新闻学学科体系论纲》《我国媒介传播中的悖论问题》3篇文章,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后获普遍好评。

  方延明对中国传统文化、高等教育、邓小平理论亦有深入研究。在《中国社会科学》(内部文稿)《中华文史论丛》《文献》《社会科学战线》《中国软科学》《自然杂志》《江海学刊》《南京大学学报》《南京社会科学》《求索》《晋阳学刊》等著名学刊发表论文150余篇,有9篇论文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1993年发表的《邓小平思想与社会主义制度的命运》,被中央党校收录新时期党的建设文库。

  独著《新闻文化导论》《新闻文化外延论》《新闻实务方法论》《新闻与文化研究》《新闻文化研究》《方延明文化三论》《方延明新闻作品集》,主编《新闻写作教程》《我国藏语新闻媒体影响力问题的研究》等著作。

  方延明文理兼通,出版三版《数学文化》,为我国高学校开设数学文化课做出贡献,获学界同行好评。

  2011年,方延明在时任总书记胡锦涛的支持下,任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我国藏语新闻媒体影响力问题的研究》首席专家,尽管已经花甲之年,仍14次到藏区考察调研,走遍雪域高原山山水水,主持完成《我国藏语新闻媒体影响力问题的研究》专著,以汉藏双语出版,填补了我国藏语新闻媒体大范围内影响力问题研究的空白,获学界业界高度评。

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城市号系信息发布平台,城市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