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记》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时宝钗小惠全大体”很精彩,常常被认为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联产承包的古典蓝本。 可是当她正讨论推行“承包制”的时候,薛宝钗站出来与探春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对话:
【宝钗笑道:“真真膏粱纨绔之谈。虽是千金小姐,原不知这事,但你们都念过书识字的,竟没看见朱夫子有一篇《不自弃文》不成?”探春笑道:“虽看过,那不过是勉人自励,虚比浮词,那里都真有的?”宝钗道:“朱子都有虚比浮词?那句句都是有的。你才办了两天时事,就利欲熏心,把朱子都看虚浮了。你再出去见了那些利弊大事,越发把孔子也看虚了!”
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子》书。当日姬子有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宝钗笑道:“底下一句呢?”探春笑道:“如今只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宝钗道:“天下没有不可用的东西;既可用,便值錢。难为你是个聪敏人,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李纨笑道:“叫了人家来,不说正事,且你们对讲学问。”宝钗道:“学问中便是正事。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那小事越发作高一层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真真膏粱纨绔之谈。虽是千金小姐,原不知这事,但你们都念过书识字的,竟没看见朱夫子有一篇《不自弃文》不成?”《不自弃文》今天看来还是挺偏僻的,因此,很多人就从这里以为发现新大陆,大肆赞赏薛宝钗博学广识。
70年代末廖仲安先生就撰文谈到《不自弃文》,比较难找,只见于清代刊本《朱子文集大全类编》的末尾“庭训”中,其内容为:
【夫天下之物,皆物也。而物有一节之可取,且不为世之所弃。可谓人而不如物乎?!
盖顽如石而有攻玉之用,毒如蝮而有和药之需。粪其污矣,施之发田,则五谷赖之以秀实。灰既冷矣,俾之洗瀚,则衣裳赖之以精洁。食龟之肉,甲可遗也,而人用之以占年;食鹅之肉,毛可弃也,峒民缝之以御腊。推而举之,类而推之,则天下无弃物矣。今人而见弃焉,特其自弃尔。
五行以性其性,五事以形其形,五典以教其教,五经以学其学。有格致体物以律其文章,有课式程试以梯其富贵。达则以是道为卿为相,穷则以是道为师为友。今人见弃而怨天尤人,岂理也哉!故怨天者不勤,尤人者无志。反求诸己而自尤自罪、自怨自悔,卓然立其志,锐然策其功,视天下之物有一节之可取且不为世之所弃,岂以人而不如物乎!
今名卿士大夫之子孙,华其身,甘其食,谀其言,傲其物,遨游燕乐,不知身之所以耀润者,皆乃祖乃父勤劳刻苦也。欲芳泉而不知其源,饭香黍而不知其由,一旦时异事殊,失其故态,士焉而学之不及,农焉而劳之不堪,工焉而巧之不素,商焉而资之不给。当是时也,窘之以寒暑,艰之以衣食,妻垢其面,子衅其形。虽残杯冷炙,吃之而不惭;穿衣破履,服之而无耻,黯然而莫振者,皆昔日之所为有以致之而然也。
吾见房杜平生勤苦,仅能立门户,遭不肖子弟荡覆殆尽,斯可鉴矣。又见河南马氏倚其富贵,骄奢淫佚,子孙为之燕乐而已,人间事业百不识一,当时号为酒囊饭袋。乃世变运衰,饿死于沟壑不可数计,此又其大戒也。
为人孙者,当思祖德之勤劳;为太子者,当念父功之刻苦,孜孜汲汲,以成其事;兢兢业业,以立其志。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迁之,我独不移。士其业者,必至于登名;农其业者,必至于积粟:工其业者,必至于作巧;商其业者,必至于盈资。若是,则于身不弃,于人无傀,祖父不失其贻谋,子孙不沦于困辱,永保其身,不亦宜乎!】
其内容就讲万物皆有用,激励与鞭策子弟后生不要自暴自弃等做人道理,这里宝钗看到探春感慨赖大家搞承包,变废为宝,带给自己启发,要决定在大观园也推行这样机制,薛宝钗搬出《不自弃文》,之乎者也一番,看去十分有才,其实作者是讽刺宝钗的卖弄,“敏探春”敏在哪里?
且看探春回应“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子》书”,子于书本本上说过什么话?
《论语·卫灵公》: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翻译过来就是:孔子说:“如果一群人整天聚在一起,说话不讲道德原则,胡吹乱侃,漫无边际,好逞能耍小聪明,对这种口无遮拦,心中空虚,不能以道德来约束心身行为的人,对他们进行教化真感到难呀!”
探春迅速回击,并以“姬子”言论予以回应,充分展示了应变的敏捷与尖刻,当然有人声称,根本没有什么姬子,那么“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从何而来?宝钗也知道还有后文,真不是作者杜撰,姬子不是别人,正是“嵇子”的另写,这跟后文青州恒王一样,事实是青州“衡王”,“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出自嵇子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后文为了拒绝出山而自谦过度说自己“刚肠疾恶,轻肆直言”正是“我骂我自己”了
探春引用子书,实际是用“小慧”来羞辱宝钗,所以这一回叫做“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时宝钗小惠全大体”,虚扬实贬薛宝钗的见识,自以为博学,而这些知识并没有带给大观园任何变化,而当探春站出来实施改革之际,又装作马后炮的思想家,这对我们今天的人们应该有着深刻的教育意义。
至于这一回,薛宝钗的名前字“时”“识”“贤”甚至直接改为“薛”等问题,顺便带上一句观点。
这个情节,本是表面讨论大观园“联产承包”的,实际是暗含作者对新朝(清)的态度的,探春用嵇康故事,表达作者欣赏像嵇康那种宁可作个山人也不接受伪朝高官厚禄的态度,薛宝钗“全大体”就是“时”字概括,随波逐流不惜名节,“大体”,针对作者要表达的思想,正是不能逆转的时代——清朝。正是“东风好借力,扶我上青云”。因此这里是被红学摒弃的“时”字才是最确切的,在列藏本,己卯本、庚辰本都是“时”字,80年代胡文彬发文,强调了“识”字怎样的合理性,成为现在各种出版物主要的回目形式为“识”字(蒙古本和戚序本为“识”,梦藁本和甲辰本等为“贤”),2008年安徽出现的“吴本”,这个地方为“时”字
《红楼梦》里孔继宗与王希献
【提要:“王希献”落款是真正原文,一喉二歌用到绝妙境界,正面看光环夺目,反面看挖苦嘲弄皇帝】
《红楼梦》第五十三回“宁国府除夕祭宗祠荣国府元宵开夜宴” 有一段文字
已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了,各色齐备,两府中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次日,由贾母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八人大轿,带领着众人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国府暖阁下轿。诸子弟有未随入朝者,皆在宁府门前排班伺候,然后引入宗祠。且说宝琴是初次,一面细细留神打谅这宗祠,原来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口口口口口口口。
这个“口口口口口口口”处,有两种版本,一种是近年逐渐占据主流而采用的古本内容“衍圣公孔继宗书”,在现已知抄本如庚辰本、列藏本、甲辰本、戚序本、蒙古等都是这个说法,另一种情况是采用“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例如程高本和杨藏本,哪一种说法更接近原文或者更是作者本意呢?
相信抄本总是占据个人取向,所以多年以来,继承与沿用着庚辰本的说法“衍圣公孔继宗书”,然而这里又遇到很大麻烦,既然是“衍圣公”,那么就是可考的,按照主流“考证”,“孔继宗”就是“孔继濩”,事实这个考证是荒唐的,孔继濩生前就没做过衍圣公,他的衍圣公是追认的,那怎么就能落款“衍圣公书”呢,完全反科学反人类。
在抄本中仅有发杨藏本,这里是“王希献”,这又与自己一直不能信任的程高本一致,所以,几乎从来不会认为“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更合理。然而《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中,此处经核实竟然是“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这样,因此不得不重新思考落款的意图。
“三家评”《红楼梦》中胡说八道之一的太平闲人王雪香,点评“特晋爵太傅前翰林院掌院事王希献”是作者“自写其书为王朝文献,掌翰林院太傅,以文为教也”,认为“王希献”就是“王朝文献”。牵强附会的不要不要的了。
从“特晋爵太傅”时代提示看,“希献”正是晋代书法名流羲、献二圣,希是故意取别字,如小说中其他一些使用别字处一样,如本“衡王”故做“恒王”,本“嵇子”故做“姬子”,所以这里截取了王羲之与王献之的名字而杜撰出了“王希献”。
这是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一喉二歌”落款,正面看,“贾氏宗祠”题字出自书圣,体现出家业悠远与家学渊源,呼应了石头入世时的“诗礼簪缨之族”,为文章添色。
反面看,这是“骂清悼名”的延续,变出花样拽文继续骂人。王羲之,王献之乃父子,都去掉一个“之”字,无“之”取意“无知”,“王”直奔皇帝而去,“王希献”原来是表达:皇帝就是父子无知一族,引申就是世代文盲,借以挖苦嘲弄统治汉人的满清政府。
2019/1/23 14:50 从“雪浪笺”与“雪浪纸”说起 从“雪浪笺”与“雪浪纸”说起——浅谈《红楼梦》作品的创新精神
前几天微信群,有网友讨论了《红楼梦》中两个比较新鲜的词汇“雪浪笺”和“雪浪纸”。“雪浪笺”见于《红楼梦》的第38回:
众人都道有理,宝玉不待湘云动手,便代将“湘”字抹了,改了一个“霞”字。又有顿饭工夫,十二题已全,各自誊出来,都交与迎春,另拿了一张雪浪笺过来,一并誊录出来,某人作的底下赘明某人的号。,
“雪浪纸”则出现在稍后的第42回
“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潇湘子雅谬补余香”中:;宝钗道:“我说你是无事忙,说了一声你就问去。等着商议定了再去。如今且拿什么画?”宝玉道:“家里有雪浪纸,又大又托墨。”宝钗冷笑道:“我说你不中用!那雪浪纸写字画写意画儿,或是会山水的画南宗山水,托墨,禁得皴搜。拿了画这个,又不托色,又难滃,画也不好,纸也可惜。我教你一个法子。原先盖这园子,就有一张细致图样,虽是匠人描的,那地步方向是不错的。你和太太要了出来,也比着那纸大小,和凤丫头要一块重绢,叫相公矾了,叫他照着这图样删补着立了稿子,添了人物就是了。就是配这些青绿颜色并泥金泥银,也得他们配去。你们也得另爖上風炉子,预备化胶、出胶、洗笔。还得一张粉油大案,铺上毡子。你们那些碟子也不全,笔也不全,都得从新再置一分儿才好。”
网友讨论的是“雪浪纸”或“雪浪纸”是生宣熟宣,大约网上也没太好的资源,只停留在简单的复制“一种生宣”或者按照周汝昌那种毫无意义的解释“上品生宣”。
其实“雪浪纸”或者“雪浪笺”是《红楼梦》作者超凡创作精神的体现,这里我说的创作精神,只是狭义所指写作的开创精神,确实如很多学研所感叹,《红楼梦》以外,并非发现中国有“雪浪纸”的史料记载或者文艺作品出现过。作者使用新鲜的“雪浪”字样,有着创作的源头与灵感。事实上,在古代,很流行的一直纸张叫做“雪涛纸”或者“薛涛纸”,有资料把这种纸张被定义为“松花纸”,《中国书画纸》则认为是一种已经失传的纸张,
因为“雪涛”的说法,作者获得灵感而用“雪浪”,这就一点不奇怪了,其实在一些抄本中,也是用了“雪涛笺”,或许抄手以为底本有误而还原,这才出现“舒序本”这样的情况:
由于舒序本只存40回,就不知后面是否“雪涛纸”了。而“南图本”包括“戚序本”则还原到了诗人的名头上“薛涛纸”和“薛涛笺”了。
作者把大家熟知的“雪涛”,笔头一掉改为“雪浪”,这种创意,不仅新奇,也更加华丽流畅,类似这样的创作,作品中比比皆是。
;比如红学家们挤干牙膏,找不《姬子》一书,其实从探春说“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的后文是骂自己,我们发现,这是出自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后文嵇康说:我刚肠疾恶轻肆,正是“骂自己”,这里作何不是用“嵇子”而是用了“姬子”,红学砖家们到哪里找姬子的书还要找这样的内容呢,把富有创意的内容,被称作“曹雪芹杜撰的书名和文字”,既然是杜撰,那她怎么就骂自己?小说的答案往往是“尽在不言中”,而用主流红学对于下文就无法再探讨下去了,骂自己是什么内容?无解。
还有大家熟知的林四娘情节,路人皆知的“衡王”,到了作品里,作者则写成“恒王”,这样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方式,在当时的文人,一看就明白,眼到心明,从而达到作品很多地方令人心领神会又不需言表的内容效果。
;前段时间,跟“史鼎”先生也讨论过《红楼梦》作品,作者旷世的创作精神,一起谈到,《红楼梦》中的神话人物,绝大多数是作者原创,没有沿袭中国几千年来神话人物的加载,比如警幻仙姑,太虚仙境,渺渺真人,茫茫大夫,就连大家都熟知的判官,都赋予姓氏,那个骂小鬼是“都判官”,这些在神话人物,在无名无姓的中国民间传说和典籍里,从此有了生气。
;创作精神不同与杜撰,不是胡编乱造,是能给作品带来活力或者伏线的灵感发挥,这种创作精神,至少是空前的。
再回到开篇谈到的生宣熟宣问题,说实话,本人并不熟悉这些专业的认知,但从已知的“薛涛纸”或者“松花纸”制作工艺来看,未必就是那些解释不清的“一种生宣”或者“上品生宣”,恰恰属于熟宣。当然这些属于砖家们鉴赏话题,有待一日出土“薛涛笺”就不必讨论了,要讨论,作为红楼研究,重点要放在作品思想内涵的挖掘上吧。
2014/11/13 0:39 “靖本”长批谜团
据毛国瑶记忆,靖本十七~十八回是分开的,但分节点与戚序本不同,具体位置现已无法得知,但是,这一回的留下一条多达230字的长批,另红学十分头疼,批语内容如下:
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籓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幟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不免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沧(怆)伤心者矣!大族之败,必不致如此之速,特以子孙不肖,招接匪类,不知创业之艰难。当知瞬息荣华,暂时欢乐,无异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岂得久乎?戊子孟夏,读《虞子山文集》,因将数语系此,后世子孙,其毋慢忽之。
;从红学角度讲,《红楼梦》是曹家家事,写的是风花雪月,可这一段文字,无论怎么都不能解释与《红楼梦》关联地方,最后都的勉强敷衍。例如周汝昌说“这种批语,颇可注意研究。”而作为红学的泰山北斗,也只是说\"颇可注意研究”,并未见怎样研究,只是掩耳盗铃地附会道【这种批,内容比较复杂。一方面表示了封建阶级对其没落命运的悲哀,一方面又反映了当时的统治集团内部的种种矛盾争斗,其所谓“匪类”,不是指一般意义的“坏人”,而是足以使他们卷入皇室争位这类事件的漩涡中去的人事社会关系。】又是“封建阶级”,又是“统治集团”,最终也没说出与《红楼梦》或者《石头记》的内在联系来,饶得头晕过后,只好喊大仙神明了
其实,这段批语中《虞子山文集》或者批书人与《石头记》笔调一致,经常故意用别字代替姓氏,例如路人皆知的“青州衡王”,故意写作“青州恒王”,“嵇子”写作“姬子”,但凡故意写错历史人名的地方,都有作者重要思想寄托,这里的批语也一样,《虞子山文集》应当是《庾子山文集》。
;庾子山就是南北朝著名文学家庾信。《庾子山集》这段文字,恰恰证明了批书人故意的别字:(不一一截图,只此一例)内容是“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籓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只有两字异体之差,而这截图是乾隆时期刻本,也许早本完全一样了。
大致意思是【孙策在天下分裂为三之时,军队不过五百人;项籍率领江东子弟起兵,人只有八千。于是就剖分山河,割据天下。哪里有号称百万的义师,竟一朝卷甲溃败,让作乱者肆意戮杀,如割草摧木一般?长江淮河失去了水岸的阻挡,军营壁垒缺少了藩篱的坚固,使得那些得逞一时的作乱者得以暗中勾结,那些持锄耰和棘矜的人得到乘虚而入的机会。莫不是江南一带的帝王之气,已经在三百年间终止了吗!于此可知并吞天下,最终不免于秦王子婴在轵道旁投降的灾难;统一车轨和文字,最终也救不了晋怀、愍二帝被害于平阳的祸患。呜呼!山岳崩塌,既已经历国家危亡的厄运;春秋更替,必然会有背井离乡的悲哀。天意人事,真可以令人凄怆伤心的啊】
;所以“虞子山”
就是“庾子山”,南北朝时期的庾信。《周书·庾信传》记载说:庾信“幼而俊迈,聪敏绝伦”,庾信本在南京为官,侯景叛乱建康(南京)失陷,他只好北逃,继续辅佐梁元帝,后出使西魏期间,西魏灭了梁,强迫之下,只好成了西魏的重臣,从此他回不到自己的江南,更不复自己的故国,其贰臣心态,与《石头记》作者完全一样,也与批书人共鸣。
具有“赋史”之称《哀江南赋》是他的代表作,伤悼梁朝灭亡,哀叹个人身世,这与《石头记》思想内涵,如出一辙,而靖本的长批,恰恰是截取了《哀江南赋》的精髓部分,庾信用《哀江南赋》艺术地陈述了侯景之乱和江陵之祸的前因后果,而《石头记》则以更加巧妙的方式表达了明亡清兴令人叹惋不止的过程。靖本批书人,正是看到两文一意的内涵,才写下这么洋洋洒洒的长批。《石头记》是骂清悼明作品,不是一家一族之事,否则批书人引用庾信这段内容,就莫名其妙了。所以读者们要觉醒,不要为红学误导。要领略《石头记》作者思想,必须要了解和认识庾信的《哀江南赋》。批书人在靖本这地方留下的用意,就是如此。;临末附录庾信的《哀江南赋》序及白话译文。(所录文字非刻本勘校,乃复制网络所载,或许有个别字出入,正文未提供译文。)附录:《哀江南赋》及译文《哀江南赋》序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余乃窜身荒谷,公私涂炭。华阳奔命,有去无归,中兴道销,穷于甲戌,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天道周星,物极不反。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流涕。昔桓君山之志事,杜元凯之平生,并有著书,咸能自序。潘岳之文采,始述家风;陆机之辞赋,先陈世德。信年始二毛,即逢丧乱,藐是流离,至于暮齿。《燕歌》远别,悲不自胜;楚老相逢,泣将何及!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下亭漂泊,高桥羁旅;楚歌非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追为此赋,聊以记言;不无危苦之辞,惟以悲哀为主。日暮途远,人间何世?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荆璧睨柱,受连城而见欺;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钟仪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籓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炎;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况复舟楫路穷,星汉非乘槎可上;风飚道阻,蓬莱无可到之期。穷者欲达其言,劳者须歌其事。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张平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译文】《哀江南赋》序 ;庾信公元548年十月(梁太清二年),大盗篡国,金陵沦陷。我于是逃入荒谷,这时公室私家均受其害,如同陷入泥途炭火。不想后来奉命由江陵出使西魏,却有去无归。可叹梁朝的中兴之道,竟消亡于承圣三年。我的心情遭遇,正如率部在都城亭内痛哭三日的罗宪,又如被囚于别馆三年的叔孙婼。按照天理,岁星循环事情当能好转,而梁的灭亡却物极不反了。傅燮临危只悲叹身世,无处求生;袁安居安常念及王室,自然落泪。以往桓君山的有志于事业,杜元凯的生平意趣,都有著作自叙流传至今。以潘岳的文彩而始述家风,陆机的辞赋而先陈世德。我庾信刚到头发斑白之岁,即遭遇国家丧乱,流亡远方异域,直到如今暮年。想起《燕歌》所咏的远别,悲伤难忍;与故国遗老相会,哭都嫌晚。想当初自己原想象南山玄豹畏雨那样藏而远害,却忽然被任命出使西魏,如同申包胥到了秦庭。以后又想象伯夷、叔齐那样逃至海滨躲避做官,结果却不得不失节仕周,终于食了周粟。如同孔嵩道宿下亭的旅途漂泊,梁鸿寄寓高桥的羁旅孤独。美妙的楚歌不是取乐的良方,清薄的鲁酒也失去了忘忧的作用。我只能追述往事,作成此赋,聊以记录肺腑之言。其中不乏有关自身的危苦之辞,但以悲哀国事为主。我年已高而归途遥远,这是什么人间世道啊!冯异将军一去,大树即见飘零。荆轲壮士不回,寒风倍感萧瑟。我怀着蔺相如持璧睨柱之志,却不料为不守信义之徒所欺;又想象毛遂横阶逼迫楚国签约合纵那样,却手捧珠盘而未能促其定盟。我只能象君子钟仪那样,做一个戴着南冠的楚囚;象行人季孙那样,留住在西河的别馆了。其悲痛惨烈,不藏于申包胥求秦出兵时的叩头于地,头破脑碎;也不减于蔡威公国亡时的痛哭泪尽,继之以血。那故国钓台的移柳,自非困居玉门关的人可以望见;那华亭的鹤唳,难道是魂断河桥的人再能听到的吗!孙策在天下分裂为三之时,军队不过五百人;项籍率领江东子弟起兵,人只有八千。于是就剖分山河,割据天下。哪里有号称百万的义师,竟一朝卷甲溃败,让作乱者肆意戮杀,如割草摧木一般?长江淮河失去了水岸的阻挡,军营壁垒缺少了藩篱的坚固,使得那些得逞一时的作乱者得以暗中勾结,那些持锄耰和棘矜的人得到乘虚而入的机会。莫不是江南一带的帝王之气,已经在三百年间终止了吗!于此可知并吞天下,最终不免于秦王子婴在轵道旁投降的灾难;统一车轨和文字,最终也救不了晋怀、愍二帝被害于平阳的祸患。呜呼!山岳崩塌,既已经历国家危亡的厄运;春秋更替,必然会有背井离乡的悲哀。天意人事,真可以令人凄怆伤心的啊!何况又舟船无路,银河不是乘筏驾船所能上达;风狂道阻,海中的蓬莱仙山也无可以到达的希望。因踬者欲表达自己的肺腑之言,操劳者须歌咏自己所经历的事。我写此赋,为陆机听了拍掌而矣,也心甘情愿;张衡见了将轻视它,本是理所当然的。《哀江南赋》正文我之掌瘐承周,以世功而为族;经邦佐汉,用论道而当官。禀嵩、华之玉石,润河洛之波澜;居负洛而重世,邑临河而宴安。逮永嘉之艰虞,始中原之乏主;民枕倚于墙壁,路交横于豺虎;值五马之南奔,逢三星之东聚;彼陵江而建国,始播迁于吾祖。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土;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水木交运,山川崩竭,家有直道,人多全节;训子见于纯深,事君彰于义烈。新野有生祠之妙,河南有胡书之碣。况乃少微真人,天山逸民,阶庭空谷,门巷蒲轮;移谈讲书,就简书筠。降生世德,载诞贞臣,文词高于甲观,楷模盛于漳滨;嗟有道而无凤,叹非时而有麟。既奸回之奰逆,终不悦于仁人。王子滨洛之岁,兰成射策之年。始含香于建礼,乃矫翼于崇贤;游洊雷之讲肆,齿明离之胄筵。既倾蠡而酌海,遂测管而窥天。方塘水白,钓渚池圆;侍戎韬于武帐,听雅曲于文絃。乃解悬而通籍,遂崇文而会武;居笠轂而掌兵,出兰池而典午。论兵于江、汉之君,拭玉于西河之主。于是朝野欢娱,池台钟鼓。里为冠盖,门成邹、鲁。连茂苑于海陵,跨横塘于江浦。东门则鞭石成桥,南极则铸铜为柱。橘则园植万株,竹则家封千户。西賮浮玉,南琛没羽。吴歈越吟,荆艳楚舞。草木之遇阳春,鱼龙之逢风雨。五十年中,江表无事。班超为定远之侯,王歙为和亲之使。马武无预于甲兵,冯唐不论于将帅。岂知山岳闇然,江湖潜沸,渔阳有闾左戍卒,离石有将兵都尉。天子方删诗书,定礼乐;设重云之讲,开士林之学;谈劫烬之飞灰,辨常星之夜落。地平鱼齿,城危兽角;卧刁斗于荥阳,绊龙媒于平乐;宰衡以干戈为儿戏,缙绅以清谈为庙略。乘渍水以胶船,驭奔驹以朽索。小人则将及水火,君子则方成猿鹤。敝箄不能救盐池之鹹,阿胶不能止黄河之浊。既而鲂鱼尾,四郊多垒。殿狎江鸥,宫鸣野雉;湛庐去国,艅艎失水。见被发于伊川,知百年而为戎矣。彼奸逆之炽盛,久游魂而放命。大则有鲸有鲵,小则为枭为獍。负其牛羊之力,凶其水草之性;非玉烛之能调,岂璿玑之可正!值天下之无为,尚有欲于羁縻。饮其琉璃之酒,赏其虎豹之皮;见胡柯于大夏,识鸟卵于条枝。豺牙宓厉,虺毒潜吹;轻九鼎而欲问,闻三川而遂窥。始则王子召戎,奸臣见胄。既官政而离逷,遂师言而泄漏。望廷尉之囚,反淮南之穷寇;出狄泉之苍鸟,起横江之困兽。地则石鼓鸣山,天则金精动宿;北阙龙吟,东陵麟鬬。尔乃桀横扇,冯陵畿甸。拥狼望于黄图,填庐山于赤县。青袍如草,白马如练。天子履端废朝,单于长围高宴。两观当戟,千门受箭;白虹贯日,苍鹰击殿;竟遭夏台之祸,终视尧城之变。官守无奔问之人,干戚非平戎之战。陶侃空争米船,顾荣虚摇羽扇。将军死绥,路绝长围。烽隨星落,书逐鸢飞。遂乃韩分赵裂,鼓卧旗折。失群班马,迷轮乱辙。猛士婴城,谋臣卷舌。昆阳之战象走林,常山之阵蛇奔穴。五郡则兄弟相悲,三州则父子离别。护军慷慨,忠能死节,三世为将,终于此灭。济阳忠壮,身参末将,兄弟三人,义声俱唱。主辱臣死,名存身丧;狄人归元,三军凄怆。尚书多算,守备是长,云梯可拒,地道能防;有齐将之闭壁,无燕师之卧墙。大事去矣,人之云亡!申子奋发,勇气咆勃。实总元戎,身先士卒。胄落鱼门;兵填马窟。屡犯通中,频遭刮骨。功业夭枉;身名埋没。或以隼翼鷃披,虎威狐假。沾渍锋镝,脂膏原野。兵弱虏强,城孤气寡。闻鹤唳而心惊,听胡笳而泪下。拒神亭而亡戟,临横江而弃马。崩于钜鹿之沙,碎于长平之瓦。于是桂林颠覆,长洲麋鹿。溃溃沸腾,茫茫黩。天地离阻,神人惨酷。晋、郑靡依,鲁、卫不睦,竞动天关,争回地轴。探雀而未饱,待熊蹯而讵熟?乃有车侧郭门,筋悬庙屋。鬼同曹社之谋,人有秦庭之哭。尔乃假刻玺于关塞,称使者之酬对。逢鄂坂之讥嫌,值耏门之征税。乘白马而不前,策青骡而转碍。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游。彼锯牙而鉤爪,又循江而习流。排青龙之战舰,鬬飞燕之船楼。张辽临于赤壁,王下于巴丘。乍风惊而射火,或箭重而回舟。未辨声于黄盖,已先沉于杜侯。落帆黄鹤之浦,藏船鹦鹉之洲。路已分于湘、汉,星犹看于斗、牛。若乃阴陵失路,钓台斜趣。望赤壁而沾衣,舣乌江而不渡。雷池栅浦,鹊陵焚戍。旅舍无烟,巢禽无树。谓荆、衡之杞梓,庶江、汉之可恃。淮海维扬,三千余里。过漂渚而寄食,讬庐中而渡水。届于七泽,滨于十死。嗟天保之未定,见殷憂之方始。本不达于危行,又无情于禄仕。谬掌卫于中军,滥尸丞于御史。信生世等于龙门,辞亲同于河、洛。奉立身之遗训,受成书之顾讬。昔四世而无,今七叶而始落。泣风雨于《梁山》,惟枯鱼之衔索。入欹斜之小径,掩蓬藋之荒扉;就汀洲之杜若,待芦苇之单衣。于是西楚霸王,剑及繁阳,鏖兵金匮,校战玉堂;苍鹰赤雀,铁轴牙樯。沉白马而誓众,负黄龙而渡江,海潮迎舰,江萍送王。戎车屯于石城,戈船掩于淮泗;诸侯则郑伯前驱,盟主则荀罃暮至。剖巢燻穴,奔魑走魅。埋长狄于驹门,斩蚩尤于中冀。燃腹为灯,饮头为器。直虹贯垒,长星属地。昔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莫不随狐兔而窟穴,与风尘而殄瘁。西瞻博望,北临玄圃,月榭风台,池平树古。倚弓于玉女窗扉,繫马于凤皇楼柱;仁寿之镜徒悬,茂陵之书空聚。若夫立德立言,谟明寅亮;声超于繫表,道高于河上;更不遇于浮丘,遂无言于师旷。以爱子而托人,知西陵而谁望?非无北阙之兵,犹有云台之仗。司徒之表里经纶,狐偃之惟王实勤。横琱戈而对霸主,执金鼓而问贼臣。平吴之功,壮于杜元凯;王室是赖,深于温太真。始则地名全节,终则山称枉人。南阳校书,去之已远;上蔡逐猎,知之何晚?镇北之负誉矜前,风飙凛然。水神遭箭,山灵见鞭。是以蛰熊伤马,浮蛟没船。才子倂命,俱非百年。中宗之夷凶靖乱,大雪冤耻,去代邸而承基,迁唐郊而纂祀;反旧章于司隶,归余风于正始。沈猜则方逞其欲,藏疾则自矜于己。天下之事没焉,诸侯之心摇矣。既而齐交北绝,秦患西起。况背关而怀楚,异端委而开吴。驱绿林之散卒,拒骊山之叛徒。营军梁,蒐乘巴渝。问诸淫昏之鬼,求诸厌劾之符。荆门遭廪延之戮,夏口滥逵泉之诛。蔑因亲以教爱,忍和乐于弯弧。既无谋于肉食,非所望于《论都》。未深思于五难,先自擅于三端。登阳城而避险,卧砥柱而求安。既言多于忌刻,实志勇而刑残。但坐观于时变,本无情于急难。地惟黑子,城犹弹丸;其怨则黩,其盟则寒。岂冤禽之能塞海?非愚叟之可移山。况以沴气朝浮,妖精夜陨。赤鸟则三朝夹日,苍云则七重围轸。亡吴之岁既穷,入郢之年斯尽。周含郑怒,楚结秦冤。有南风之不竞,值西邻之责言。俄而梯冲乱舞,冀马云屯。俴秦车于畅轂,沓汉鼓于雷门。下陈仓而连弩,渡临晋而横船。虽复楚有七泽,人称三户;箭不丽于六麋,雷无惊于九虎。辞洞庭兮落木,去涔阳兮极浦。炽火兮焚旗,贞风兮害蠱。乃使玉轴扬灰,龙文折柱。下江余城,长林故营;徒思拑马之秣,未见烧牛之兵。章曼支以轂走,宫之奇以族行;河无冰而马渡,关未晓而鸡鸣。忠臣解骨,君子吞声。章华望祭之所,云梦伪游之地;荒谷缢于莫敖,冶父囚于群师。硎谷摺拉,鹰鸇批。冤霜夏零,愤泉秋沸。城崩杞妇之哭,竹染湘妃之泪。水毒秦泾,山高赵陉;十里五里,长亭短亭;饥随蛰燕,暗逐流萤;秦中水黑,关上泥青。于时瓦解冰泮,风飞电散,浑然千里,淄澠一乱。雪暗如沙,冰横似岸。逢赴洛之陆机,见离家之王粲,莫不闻陇水而掩泣,向关山而长叹。况复君在交河,妾在青波;石望夫而逾远,山望子而逾多。才人之忆代郡,公主之去清河。栩阳亭有离别之赋,临江王有愁思之歌。别有飘颻武威,羁旅金微;班超生而忘返,温序死而思归。李陵之双凫永去,苏武之一雁空飞。若江陵之中否,乃金陵之祸始。虽借人之外力,实萧墙之内起。拨乱之主忽焉,中兴之宗不祀。伯兮叔兮,同见戮于犹子。荆山鹊飞而玉碎,随岸蛇生而珠死。鬼火乱于平林,殇魂游于新市。梁故丰徙,楚实秦亡;不有所废,其何以昌?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输我神器,居为让王。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用无赖之子弟,举江东而全弃。惜天下之一家,遭东南之反气;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且夫天道回旋,生民预焉。余烈祖于西晋,始流播于东川;洎余身而七叶,又遭时而北迁。提挈老幼,关河累年。死生契阔,不可问天。况复零落将尽,灵光岿然!;日穷于纪,岁将复始。逼迫危虑,端憂暮齿。践长乐之神皋,望宣平之贵里。渭水贯于天门,骊山回于地市。幕府大将军之爱客,丞相平津侯之待士。见钟鼎于金、张,闻絃歌于许、史。岂知灞陵夜猎,犹是故时将军;咸阳布衣,非独思归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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