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昆山GDP高达5140.6亿元,江阴以4960.51亿元紧随其后,可以说江阴也已站在了GDP“5000亿俱乐部”的门口。


这也意味着可能在2024年,江苏省将拥有两座GDP超过5000亿元的县级城市。


其实早在2022年,昆山就以5006.7亿元的成绩成为全国首个GDP突破5000亿元的县级市。


中国县域经济“双雄”领跑,“县域之王”称号将充满变数,显然“江山之争”异常激烈。


昆山锦溪之夏


一、谁是第一重要吗?


拙文《“江昆之争”:“陪跑”的江阴该如何“超速”?》引来诸多读者留言热议,但多是江阴与无锡的“互怼”,这并非笔者本意,我们要探讨江阴与昆山的差距根源在哪里?建言献策让江阴离昆山“更近一步”。


“拉菲来几年,江阴停几年。”这是一位网友的留言。这个应该是说一位“很喜欢喝拉菲的官员”,也揶揄了这是位“躺平”的庸官。有人说“越干事越惹事……”,但这调调就有问题,难道“公务员不干事成风”是正常的?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得了。


俗语言“群雁高飞头雁领”,可以说城市发展之要旨,就是需要当地主官的纵横捭阖及“领头雁”作用,老百姓能有多少话语权?


反观昆山的领导风评:“昆山老一辈的领导真的很不错”。“昆山干部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汽油!”这是在昆山流传最广的话,“唯实唯干”带领广大市民“闯”出属于昆山的一片天地。


诚然,江阴绝大多数官员是干实事的。发展快慢也是相对的,2023年江阴GDP在江苏省内也超越了宿迁、连云港两大地级市,更不消说打败一众西部大城市及省会城市,甚至力压青海3799.10亿元、西藏2392.67亿元(仅是江阴的47.77%)。一个县级市的体量堪比一个省(自治区),甚至远远超越了2个省(自治区),这个结果确实有点令人惊愕的。


事实上,相较于曾经的苏州“小八子”(或“小六子”)昆山,江阴成名要更早——直到2009年,江阴GDP首次被昆山超越,至此还没扳回来过。


那么,这也正如另一位读者留言所值得深思探究的问题:江阴是“老大”时,昆山怎么做的?


换种说法就是:昆山是怎么“逆袭”江阴的?


我们先来明晰下“江山之争”——谁是第一重要吗?


当然重要。瞩目的永远是“第一”,“第二”又有多少人能记起呢?


更何况,这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政策倾斜,可以成为投资的热土,“富有的给他更多”,锦上再添花。


单就城市的名气来说,昆山远大于江阴,就是因为昆山的“第一”——“中国第一县”;玉山镇,被誉为“中国第一镇”。


曾经的“天下第一村”——江阴华西村,在其鼎盛时期传遍了大江南北,无人不知。


彼时作为被人民日报点名表扬的“天下第一村”,华西村就是江阴乡镇企业的一块“金字招牌”。但2023年,华西村因“1块钱卖身”(详见《“头号强县”之争,江阴为何难以匹敌昆山?》一文短暂冲上热搜,后再也风光不再。


据悉,现今已有一个村庄超越了华西村——永联村。永联村位于江阴的东邻张家港市南丰镇,她获得了许多“中国之最”或者“中国第一”。


“昆山风头盖过江阴”,我们认为主因当年两地的经济结构不一样。制造业是昆山的主要经济支柱,工厂多,外企(台企)多,而江阴的经济靠民营小企业带动,总的来说,产业还是昆山更高一级。昆山被称为“打工者的天堂”,这里的工厂比那些民营小企业稳定多了。所以,整体的工资待遇也优于江阴,这样就更加吸引外地打工者,名气自然比江阴大的多。


华西村的“没落”,江阴就缺少了一个让人瞩目的明星。而且江阴的民营经济近几年也没什么大的突破,作为无锡经济的发动机,江阴的企业需要转型和创新。


再者,江阴昆山两地GDP虽然差距甚微,但公共预算收入、规上工业增加值、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进出口总额等各种维度江阴与昆山差距还很大,尤其是进出口总额领域,江阴与昆山一度差距在5倍左右。另外,在公共预算收入方面,江阴不到昆山的一半。


所以,近年来众多县域小城甚而地级市纷纷争相考察学习“昆山之路”。


但是,曾经的“江阴板块”也异常耀眼。


凤栖梧桐,江阴也不只是局限在“村里”,自1997年“兴澄股份”在深交所挂牌上市,“江阴板块”就开始火力全开,拿下了中国“A股第一县”的江湖花名。2023年数据,江阴域内上市公司已经达到了61家,高于昆山的48家,依然稳居县域头名,而根据江阴的“十四五”规划,其目标是在“十四五”末干到75家上市公司,横向来看无敌手。而江阴民营更发达,95%企业都是民企,去看2023年的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会发现江阴一地就上榜了14家,而昆山只有1家。


江阴不只是成名早,各类创新也是赶早。2003年,在“文件上没有、惯例上没有、领导讲话里暂时没有”的“三无”情况下,江阴-靖江工业园区成立,成为全国首个跨江、跨行政区域的开发区,率先探路之后,才后续有了苏宿产业园、苏锡通科技产业园等南北44个共建园区,带着很强的实验性和示范性(详见《“江昆之争”:“陪跑”的江阴该如何“超速”?》一文)


不争的事实是,在80年代及之前,彼时的昆山县远落后于江阴县。


资料显示,改开伊始,江阴的“社队企业”已经经过10年的磨炼,华西村已经拥有100万巨额存款。1978年,江阴和昆山的全县工业总产值分别是6.36亿和2.24亿。江阴以昆山近2倍的人口,取得近3倍的工业总产值。而昆山当地的工业基本来自于县属国有企业。


据悉,昆山社队工业发展滞后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昆山农民的农业收入高。1979年,昆山农民人均收入210元,高于江阴县的143元、无锡县(今无锡锡山区)的162元。但只通过农业创收的农民,在80年代初社队企业飞速发展后丢失优势,1983年的人均收入已经低于江阴县和无锡县。


1983年,江苏省进行行政区划大调整,社队企业最有活力的江阴县和无锡县从苏州改属无锡。于是,昆山工业在苏州的排名从“第八”自动变成“第六”,继续“保持”垫底。


1984年,昆山开始奋起直追,抓住改革开放的时代机遇,靠着“艰苦创业、勇于创新、争先创优”的昆山之路,实现农转工、内转外的转型和崛起。


2002年,江阴、张家港、常熟、昆山四个县级市的财政收入同时首次超过了40亿元大关,被誉为江苏省的“四小龙”!


但是,随着苏州港口的开发,江阴的交通运输的地位下降,加上产业转型的相对艰难,江阴的各项经济指标都放缓不少!


2007年,江阴、昆山两地的GDP双双突破千亿元,分别达1190.56亿元和1151.80亿元,江阴还是以38.76亿元的差距领先于昆山。


再经过两年的发展,2009年昆山GDP总量开始反超江阴。


当然,城市进步与发展总会有坎坷,两地都不能百分百令人满意——昆山人骂:“昆山有啥用,都是外资!”江阴人骂:“江阴都是民企,外资没几个,平民没几个有钱!”


二、昆山“逆袭”的传奇之路


40年,用“天翻地覆慨而慷”来形容昆山毫不为过。


那么,为什么“穷县”能够逆袭?昆山发展奇迹的原因是什么?如何蝉联榜首?


自媒体“泽平宏观”任泽平团队曾发文认为,昆山成功的关键是“有为政府+有效市场”的发展模式,横向联合战略、以台引台策略使昆山能够最大化发挥其紧邻上海的区位优势,将区位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实现农转工、内转外转型;政府打造多个国家级、省级园区经济引擎,促进以电子信息、生物医药、智能装备为主的产业集群的形成,实现产业由低转高;政府营造“亲商安商富商”的营商环境,使昆山形成“建设园区-引进国内外资本-优化营商环境-更多优质资本进入-产业集群”的良性循环,从而在全国百强县排行中长年霸榜。


1984年前,昆山是典型的农业县,“小六子”由于长期停留在“小富即安”思想里,未跟上“苏南模式”的发展步伐。


彼时,已经来不及走社队企业-乡镇企业-民营企业之路,昆山只能另辟险途。


事实上,在与江阴等地的强烈对比之下,昆山干部群众逐渐觉醒,开始发挥“临沪”区位优势,大力发展横向经济。


据信,当时昆山做出了三大举措:一是1984年,昆山自筹资金,在县城东侧划出3.75平方公里土地,建设“中国首个自费开发区”;二是喊出“要发展,靠上海”的口号,同上海有关部门和企业洽谈合作,请他们到昆山联营办企业;三是在乘上“开发开放上海浦东”的快车后,昆山充分利用自己与上海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引进台资企业。


所以,坊间流传的,无论是80年代的“自费开发区”,还是跑到上海虹桥机场的“蹲点揽客”,抑或是把一台笔记本拆出1000多个主要零部件的“拆机式招商”,显然,昆山的发展之路都充满传奇色彩。


但这也明实了昆山干部的敢闯敢干,一心求发展的决心。


时间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江阴人选择发展乡镇工业并搞得红红火火的当口,七八十公里外的昆山人也在思考着选择着自己的发展道路。


彼时,乡镇工业在苏南地区发展得如火如荼,异军突起的“苏南模式”使这一区域的多个县成了全国的排头兵,而没有踏上步点的昆山却尴尬地沦为“苏南的苏北”。


在周边县都在轰轰烈烈发展苏南模式时,昆山却还在发展工业经济的迷雾中摸索,找不到方向。对昆山而言,发展乡镇工业最好的时机已经被其他对手抢走,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可能最后的结局依然是屈居末流。


事实上,当时还有个无锡县,被称为“华夏第一县”。无锡县如果不撤县的话,昆山和江阴都还是不够看。


资料显示,无锡县原为无锡市属县,全县面积1234平方公里,人口107.88万。无锡县以乡镇工业发达著称,其乡镇工业在上世纪80年代后被誉为“苏南模式”而名响中国,1990年无锡全县工业产值就达到了129.38亿元,居全国各县之首。


无锡县下辖的前洲、洛社、石塘湾、东亭、羊尖、荡口、南方泉、胡埭等乡镇,都曾声名远播,是当时中国乡镇工业的领头羊。


无锡县解放后曾长期属于苏州专区管辖,1983年从苏州专区回归无锡市;1995年变更无锡县为锡山市,到2000年12月撤锡山市分拆为无锡市的锡山、惠山和新区,并将部分乡镇与郊区合并成立滨湖区,也就是说,无锡县实际上分拆为了4个区。


从1984年起直到2000年,连续近15年间无锡县(锡山市)一直位居全国百强县之首,“无县可敌”。


现在来看,昆山已成为“临沪”的所有城市中,接受了上海最大投资的城市,“左上海右苏州”,接沪连苏占据C位。


但事实上,“区位优势”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处在行政交界,尤其是省交界处的地区,经济发展普遍比较落后。这是因为绝大多数交界处都存在“三不管地带”的现象,是各自投入资源较少、安置污染项目较多的地方。


八十年代的昆山更为明显。在当时整体经济能力有限的情况下,作为城市交界处的昆山想要向上求发展,唯有自力更生。


在此背景下,昆山政府将视线放在了正蓬勃发展的上海。“要发展,靠上海”的口号很快成为了昆山人的共识,与上海绑定的“横向联合”战略,是昆山政府反复调研论证得出的结论。


“昆山没有选择苏州,而是选择上海”,这一点直到今天仍然是许多人热议的话题。知乎平台上,问题“苏州和昆山为什么一定要视为两个城市?”引来关注,侧面证明在苏州的发展历程中,昆山具有特殊的独立性。


但是,昆山的成功绝不是单纯依靠自己的地理环境实现的。“区位优势”只是昆山成功的表面因素,其本质在于昆山与上海之间的联动效应。


如果拉长时间来看,昆山以前有的改革力度比上海还大。2008年国际金融风波,昆山提出了“三个敢于”——敢于突破、敢于负责、敢于争先,推出服务外向型经济的“28条政策”。地方政府的提法各阶段会有不同,但从历史来看,昆山的发展的确从敢于突破当中获益良多。


当年的“横向联合”战略,尽管让上海金星电视机厂、上海液压泵厂、金山石化等企业先后落户昆山,但4平方公里的老城区,其实容纳不下更多的工业项目。招来了商,却没有地方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昆山政府模仿国家兴办沿海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做法,照葫芦画瓢建立一个集中的工业园区,这也成为了后来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自费开发区”。


也就是说,昆山从农业县“逆袭”的起点在1984年——“自建开发区”。


据资料记载:1984年,当时的新任县长吴克铨在深圳调研后,计划在昆山“建蛇口一样的开发区”。随后,在玉山镇把一块3.75平方公里的农田划成了开发区,因为担心摊上事,起初还冠了个“工业小区”的名字,中国第一个“自费开发区”就这样诞生了,这也成为承接上海项目的主要接口。


彼时,昆山在老城区的东侧擅自划出的这一块“经济开发区”,完全是“自作主张”建立起来的——没有得到国家授权与认可,没有优惠政策,更不能享受国家专项启动资金,硬是通过自己掏钱,引进了一批外商独资企业。



据说,1984年的时候,有一家日本手套企业计划在苏州投资。听说了这件事后,吴克铨立刻驱车赶到苏州轻工局,恳请局长将昆山加进外商的考察名单。


但等到苏旺你株式会社社长抵达昆山考察时,刚开发的工业区因道路泥泞,交通不便,让其颇为犹豫。直到吴克铨承诺3个月把路修好,对方才有所松口。所幸后来,吴克铨从仅有的300万元技改经费中抽出50万元,将路给修好,才赢得了外商的信任。


那时,引进外资没有政策可依,时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宣炳龙前后带队跑南京102趟,车内酷暑难耐,就靠在车厢里铺上报纸浇水降温,两个月盖了100多个公章,最终中外合资公司成功落地。


1987年,开发区内有13家企业投产,实现产值2.78亿元,利润1019万元,上交税金607万元,创汇1550万美元。这在当时是破天荒的存在。


1988年7月,人民日报在头版刊发报道《自费开发——记昆山经济技术开发区》,并配发评论员文章《昆山之路三评》,对昆山开发区自费开发所取得的成绩给予充分肯定。


从此,“昆山之路”一举成名天下知。


1992年8月,“表现炸裂”的昆山开发区终于正式获得“国批”,由“编外”转为“正册”,成为全国第一个县级国家级开发区。


1994年,昆山第一次提出建设“出口加工区”,当时全国没有先例。如今,在昆山931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聚集了4个国家级园区、2个省级园区。如此高规格、高密集的园区布局,让昆山在县域经济体中一骑绝尘。


而且,昆山最厉害的,是产业链招商模式。坊间认为,昆山能发展成为中国“第一县”,成功密码之一就是着力打造比较完善的产业链。


资料显示,以制造业为主导,昆山形成了以汽车、电子、纺织、化工等为主要支柱的产业体系。


在坊间,昆山人“拆笔记本电脑”招商的故事一直流传至今。当时,昆山人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拆开,紧盯1000多个主要零部件,一个零部件一个零部件开展招商,持之以恒、滴水穿石,用“土办法”构筑起一条总产值近7000亿元的电子信息产业链。


如今,靠着强大的产业链,昆山培育了近7000亿元的电子信息和近3000亿元的装备制造两大主导产业,形成了以3家千亿级特大企业、10家百亿级骨干企业、125家十亿级专精特新企业、1083家亿元级企业、2766家规上工业企业的产业矩阵。


而且,昆山那时还有个“绝招”,就是在上海知青和三线厂“大返城”时,以高薪和安排住房等条件,主动与江西、四川、贵州等地的三线企业的技术人员联系,邀请他们将工厂和技术带到昆山。


仅仅数年时间,通过与上海的不断紧密合作,昆山地方经济得到了猛增,工业更是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转变。


1989年,昆山刚实现撤县设市,同时人均收入从垫底跃居至苏州6县第一,彻底摘掉了“叫花县”的称谓。


说到昆山如今的辉煌成就,绕不开的是90年代初期大批台商带来的资金和技术。


1990年,第一家台资企业“顺昌纺织”落户昆山。顺昌纺织投建时,不是一件顺风顺水的事情,台商心有疑虑,谨小慎微,所以最初的厂房,是昆山开发区垫资80万盖的。有人向江苏省纪委投诉这件事情,昆山方面表示,厂房是拿不走的,顺昌不进来,别人也能用。


顺着顺昌纺织对昆山的好感,第二年,沪士电子进驻开发区,签下昆山第一个超过3000万美元的大额投资,这也是昆山第一家IT企业。而后,沪士电子把本来意在上海的捷安特带到昆山。捷安特原想和上海凤凰合作,后来被上海的土地出让价和繁琐的审批流程吓到了。而捷安特又带来了几十家自行车配套厂。


1993年,约有100家台企来到昆山,激起一片热潮。随后几年,昆山平均每年新增90家台企,企业类型也从最初的纺织业延伸到大型制造业、服务业,这座苏南小县城一时间成了台商创业的热土。


30余年来,几代台商扎根昆山,撑起了30%的GDP。


当然,昆山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2014年8月2日,一家台资工厂车间发生了铝粉尘爆炸事件,导致146人死亡,91人受伤。这件事对整个昆山的影响非常大,也让昆山从盲目自信中清醒过来,忍痛将那些高耗能、高污染、高风险的企业逐步迁出。


资料显示,截至2023年底,昆山有2700多家高新技术民营企业,占总量的88%,已经改变了过去台资企业的“垄断局面”。


至于这两年面对外资(台资)撤离的话题(详见《“中国第一县”昆山,台企真的“撤离”了吗?》一文),昆山市委书记周伟就曾表示,有一家知名光电企业在2013年投资13亿美元的基础上,新近对昆山追加了18亿美元的投资。而谈到昆山吸引外资的最大底气时,周伟直接指出:“产业链优势就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另外,昆山还依托自身产业基础,扩大长三角“朋友圈”。例如,围绕汽车产业,昆山联合嘉定、平湖、温州、太仓,共同发起成立长三角汽车产业创新联盟,强化产业链上下游之间的产学研合作;围绕先进制造、生物医药、消费、高科技四大领域,昆山联合嘉定、温州、太仓和上汽集团,合作发起成立总规模达100亿元的长三角产业升级股权投资基金,通过资本力量引导优质型企业、创新型企业和投资机构落户,促进产业深度融合。


2010年,昆山GDP总量达到2100亿,是全国第一个超过2000亿的县级市。到2014年,昆山地区生产总值跨越3000亿元,2019年跨越4000亿元台阶,2022年昆山再次突破5000亿大关,成为令人仰视的“最牛县级市”。值得一提的是,从3000亿元到4000亿元,昆山用时5年,而从4000亿元到5000亿元,昆山仅用了3年。要知道,这可是疫情叠加贸易摩擦最难的三年。


另外,说几句闲话,彼时昆山招商方式“无不用其极”被人非议颇多,说什么昆山是“拍马屁招商”。


也是,招商业绩“太突出”,遭人“争议”在所难免。可是,招商不就是“求发展若渴”吗?不就是为了税收和就业吗?


不过,所谓昆山政府只会招商拍马屁,是昆山发生负面新闻时常见的论调。其中,常被引用的例子是说昆山曾在《大公报》打广告:昆山人民热情好客,欢迎你们来;你们来“剥削”得越多,我们昆山人民越开心。


但这一说法没有实证。据大公报辟谣,从来没有刊发过这则广告。


事实是,1985年开发区成立之初,当地急需引资之时,许是为了增加吸引力,有些官员说话比较直率,口头用语不太严谨,但这也说明昆山地方政府招商的迫切心情。


而且,昆山“逆袭”的真正动力不正是当地迫切的发展愿望吗?用当地一位负责人的话来说,“只要他们愿意投资,让我伺候倒洗脚水都没问题”。这也是昆山务实的态度,也是昆山能赢得众多外资(台资)的重要情感基础。


确实,当时昆山为了“找靠山”和招商,可以说是“八仙过海”,招来了一个个项目在昆山“生根发芽”,为昆山充实了急需的工业与人才,并借此实现经济腾飞蓝图的第一步。


三、未来,还是要找上海


有人认为,昆山未来还得靠上海。昆山的兴起源于上海,未来的昆山要继续往前走,对接上海恐怕还是一条最便捷的道路。在长三角一体化的规划中,临近虹桥商务区的昆山一样还有机会承接上海外溢效应的机会。


据传闻,一位台商说“去上海”,然而,他实际上去的是昆山,他在昆山有厂。这位台商已经把昆山看做上海一份子了,这也说明了上海昆山一体化程度之高。



如今来看,对比江阴,紧贴上海腹地的昆山,具有其无法比拟的承接产业溢出地利优势。


昆山的高铁站就拥有3个,也是全国第一个通地铁的县级市,早在2013年上海地铁11号线直达昆山花桥,这也使得江阴在进出口总额领域,与昆山一度差距在5倍左右。


而且,昆山凭借周庄、阳澄湖两大海内外闻名的文旅品牌和便利的交通,早已成为上海的“后花园”,无论消费经济还是制造业,都比江阴更有优势。


江阴对此一肚子委屈,苦于没有高铁直通上海,始终被“晾在”上海都市圈之外。


直至2023年8月,沪宁沿江高铁的运行,江阴才借此正式接轨上海,算是赶上一趟“末班车”。


这样和昆山一对比,江阴现在就要加倍的努力,拼命的发展,但也得有“实干的主官”。


江阴要继续发挥“A股第一县”上市公司及民营企业的领头作用,同时,依靠独特的航运优势、现通的高铁城际积极融入到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大局中。


最关键的,也要观察昆山与上海发展资源的市场化、国际化对接的过程,加快形成与特大城市产业梯度分工、链式融合发展的新格局,不断放大产业协同平台磁吸效应,努力成为特大城市打造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的重要基地和产业化空间。


总之,不论是昆山继续领跑,还是江阴能后来居上,昆山和江阴“没有输赢”,都代表未来。


注: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城市圈(ID:yrdcity)”,敬请关注!

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城市号系信息发布平台,城市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